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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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這個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剛一進後院，拿出了請柬後，婢女就一下恭敬了不少。
“原來是紀大人。”
她話音剛落, 一個明顯穿著富貴不少的高大婢女就滿臉笑容地迎了出來。
紀明朝打量了她一眼。
沒見過。
“婢子見過紀大人，夫人特地遣婢子迎大人進來。”
紀明朝矜持地點了點頭：“麻煩夫人了。”
婢女笑著在前面引路。
“婢子叫做竹心, 是夫人身邊貼身的婢女, 上巳節那日婢子就在夫人身邊呢。”
紀明朝假笑：“是啊是啊。”
還是完全不記得……
但是這打扮，還戴著金飾，應該是關夫人的親信無疑。
關府的後院和剛剛窺見的前院風格不太一樣，少了幾分奢華，多了幾分雅致寧靜。
小徑蜿蜒，數步後豁然開朗, 一個周邊很是寬闊的小院在眼前出現。
院子的面積不大, 裝潢也很是普通，怎麽也不像是主母會居住的院子。
仿佛是看穿了紀明朝的訝異, 竹心解釋道：“夫人尋您有要事相商, 所以才選了個僻靜地方。”
有武藝傍身，紀明朝悄悄握住了袖子裏的匕首，神態自若：“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夫人如此崇好簡樸。”
竹心還是很得體的笑：“讓紀大人委屈了。”
“無礙。”
紀明朝信步走進，只見這院子雖然簡陋卻並不邋遢，反而收拾得很幹凈。
而一進院門, 敞開的大門裏，關夫人端坐正位。
看見她來，關夫人立即起身, 走到門口相迎。
“見過關夫人。”
“紀評事客氣。”關夫人收起了佛珠, 一臉歉意，“今日實在是有事要請您幫忙。”
她客氣的樣子讓紀明朝有些惴惴不安。
關夫人一個尚書夫人有什麽需要她來幫忙？
“你們先下去吧。”
關夫人揮退了左右, 關上了房門。
“紀評事不必太多禮，隨意即可。”
她眼裏很是真誠，不像作偽，這讓紀明朝更覺得可惜。
這樣好氣度的人，怎麽就被嫁給了關通達！
“那我就不客氣了。”紀明朝放松了不少，就近坐下。
“關夫人有何事需要我幫忙？”
關夫人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知紀評事可知道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驗證血緣關系？”
“血緣？”紀明朝一下就想起了關騰。
難不成關夫人在失望之下，覺得關騰不是親生的？
“這……”關夫人看穿了她的想法，苦笑一聲，“是我沒說清。”
她解釋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幼時走失，如今我想要尋找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驗證血緣。之前聽人說紀評事極擅仵作之道，不知道您可聽說過什麽稀奇的法子？”
“您是想說滴血驗親有沒有用？”
關夫人搖了搖頭：“我找人試過，也看過仵作的書，這法子不太準確。”
紀明朝松了一口氣。
還不算糊塗。
“我是想問，聽說紀評事會黃泥塑骨？”
紀明朝試探道：“您是想要我從長相來判斷哪個是你的女兒？”
關夫人眼睛一亮：“正是。我在書上看到會黃泥塑骨的人能從父母的長相辨認出他們的親生孩子。”
“這……”紀明朝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她，“相貌隨不隨父母這種事情本就不絕對。孩子可能會像祖父祖母，或者是舅父都有可能。”
“排除都不行嗎？”
“排除？”
關夫人直言道：“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孩子，所以找出了不少疑似我女兒的人，一共有十幾個。但是，我實在是不能確定。”
見紀明朝還是一臉不讚同，關夫人接著說道：“我也不求一定準確，只是想用這個法子縮短一下尋找的時間和範圍。”
她一臉懇求讓人心生不忍。
紀明朝也和她交了底：“有些特征確實可以確定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不一定人人都有這種特征。”
關夫人握住她的手，一臉懇切：“能縮小一點是一點！無所謂的。”
對方已經如此說，紀明朝也不好繼續拒絕。
更何況，不管是之前戴書興的事情還是逾制瓷器的事情，都與關通達有關。
她還想借機在關府探查，若是能借此和關夫人拉近關系，也算是好事一樁。
“如此，我願為夫人盡力一試！”
關夫人握住她的手：“您放心，就算沒有結果，我也不會把事情怪到你頭上的。”
對方如此講道理，紀明朝心裏輕松了幾分。
只是……
“關夫人，你我非親非故，為何這件事情，您要找我幫忙？”
關夫人眼中染上幾分哀色。
“紀評事可知道，為何您從來沒聽說過我有個女兒的事情？”
在紀明朝的記憶裏，關通達確實只有一個兒子。
她慘笑道：“是因為清白。”
“清白？”紀明朝摸不著頭腦。
關夫人眼裏含著淚與恨：“即使我女兒走丟時才兩歲，可是老爺他非說，若是鬧大了會壞了孩子名譽……所以一直我們都在悄悄尋找。”
紀明朝心裏暗罵。
兩歲的孩子也論上清白了！腦疾嚴重！
“可是，這與夫人尋我做這件事有何聯系？”
“是因為那日上巳節的事情。您能夠挺身而出救助那位姑娘，讓我覺得您的人品很是可靠，即使他日找到我的女兒，您也會對她的過去三緘其口。而且，之後……我聽說了您的事情。”關夫人一臉堅定，“我相信您也有這樣的能力。”
紀明朝放下了疑心：“那夫人可有那些姑娘的畫像？”
“自然是有的！”關夫人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箱子，“之後我會讓人送到您的府上。”
接下了關夫人的委托，紀明朝提出了要求，希望自己能夠避開宴會。
關夫人以為她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也很能理解她，只讓身邊的竹心跟著她，將她安排在客院暫時休息。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進入客院時，紀明朝碰見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紀大人？”
眼前的女子生得很是端莊，一臉驚喜地看著她，身上穿著一身婢女的衣裳。
紀明朝瞇了瞇眼。
這誰啊……
幸好旁邊的竹心恰好出聲：“珍娘？你怎麽在這兒？”
“我聽說紀大人來了，特意過來的呢！”
紀明朝立即調整好了表情，笑得很是親近：“珍娘，許久不見。”
知道二人認識，竹心也放下心，囑咐珍娘陪著紀明朝呆在這裏，自己則離開了。
珍娘似乎對這裏很熟悉，挽著紀明朝的手徑直走進了一個房間。
二人坐定，紀明朝先開了口。
“珍娘，你如今怎麽在關家？”
“唉……”珍娘目光一黯，說起了緣由。
那日回去後，她不過清凈了幾日，關騰竟然找上了她的家門。
幸好有紀明朝的囑托，她當即就拿出了那個鐲子威脅關騰，關騰看見鐲子暗罵了幾句就走了。
可是，關騰並沒有善罷甘休，時常來騷擾賈家。
珍娘害怕得不行，一下就想到了之前紀明朝所言，就拿著鐲子找到了關夫人。
關夫人得知後，就將珍娘接到了關家暫住就近保護。
畢竟，在關家的後院，沒有人敢違抗關夫人的命令。
“關騰那日竟然沒有挨打？”
珍娘抱怨道：“還不是關老夫人。聽竹心說，那日關老夫人及時趕到攔住了夫人。”她嘟囔了幾句，“關老夫人真是不講理極了。”
“那你如今在關家可還習慣？那關騰沒來纏著你吧？”
“習慣啊！”珍娘沒有任何不悅，“關夫人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被關騰糾纏過的，她們都很照顧我。”
“那就好。”紀明朝放了心，“若是關夫人這邊抵擋不住，你就來大理寺找我。”
“好呀！”
珍娘看上去老成，實則一派天真。
她眨了眨眼：“您今日是不是和宋少卿一起來的？”
“是啊！”
珍娘小聲道：“那他有沒有把那個香囊給你啊？”
“什麽香囊？”
紀明朝的記性本就不好，又沒把香囊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更是渾忘了。
珍娘促狹道：“就是那日我撿到的那個香囊啊！青色的，上面繡著玉蘭花兒。”
“那個是少卿大人的，而且，他送我香囊做什……”
反駁的話戛然而止，紀明朝只是記性不好，並不是腦子不好，自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香囊還真不像少卿大人會戴的樣式，反而和她平時的衣服相襯。
上巳節，送香囊……
這樣意味十足的舉動讓她立即紅了臉。
珍娘見狀，一臉吃驚：“你不會還不知道他喜歡你吧？”
過於直接的言語戳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怎麽可能！”
紀明朝實在是覺得這太過令人不敢相信。
可是她有想到最近宋望朔的種種，頓時有些氣短。
“這……不太可能吧？”
珍娘拍了拍桌子，一臉篤定：“怎麽不可能！不然他上巳節送你香囊做什麽？我表姐今年收到的香囊就是她未婚夫送的呢！”
未婚夫這三個字讓紀明朝臉上的紅意瞬間褪去。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情。
在剛剛得知宋家追查此案的時候，紀明庭開玩笑還說過，自己小時候還差點和宋望朔結娃娃親。
而宋望朔的性子……
反正她是沒見過他和哪個姑娘有交道。
對自己的熱絡……確實是沒來由的。
她並不認為自己有一張能讓人一見鐘情的臉。
或許是行事端方規矩的他，因為所謂的娃娃親才對她……
“紀大人？”
珍娘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靜，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出聲喚她。
紀明朝連忙擠出一個笑：“你誤會了。那東西確實是少卿大人自己的。”
“是嗎……”
對方語氣篤定態度自然，讓珍娘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
紀明朝壓下心中的不適，笑了笑：“對了，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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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朝打量了她一眼。
沒見過。
“婢子見過紀大人，夫人特地遣婢子迎大人進來。”
紀明朝矜持地點了點頭：“麻煩夫人了。”
婢女笑著在前面引路。
“婢子叫做竹心, 是夫人身邊貼身的婢女, 上巳節那日婢子就在夫人身邊呢。”
紀明朝假笑：“是啊是啊。”
還是完全不記得……
但是這打扮，還戴著金飾，應該是關夫人的親信無疑。
關府的後院和剛剛窺見的前院風格不太一樣，少了幾分奢華，多了幾分雅致寧靜。
小徑蜿蜒，數步後豁然開朗, 一個周邊很是寬闊的小院在眼前出現。
院子的面積不大, 裝潢也很是普通，怎麽也不像是主母會居住的院子。
仿佛是看穿了紀明朝的訝異, 竹心解釋道：“夫人尋您有要事相商, 所以才選了個僻靜地方。”
有武藝傍身，紀明朝悄悄握住了袖子裏的匕首，神態自若：“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夫人如此崇好簡樸。”
竹心還是很得體的笑：“讓紀大人委屈了。”
“無礙。”
紀明朝信步走進，只見這院子雖然簡陋卻並不邋遢，反而收拾得很幹凈。
而一進院門, 敞開的大門裏，關夫人端坐正位。
看見她來，關夫人立即起身, 走到門口相迎。
“見過關夫人。”
“紀評事客氣。”關夫人收起了佛珠, 一臉歉意，“今日實在是有事要請您幫忙。”
她客氣的樣子讓紀明朝有些惴惴不安。
關夫人一個尚書夫人有什麽需要她來幫忙？
“你們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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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評事不必太多禮，隨意即可。”
她眼裏很是真誠，不像作偽，這讓紀明朝更覺得可惜。
這樣好氣度的人，怎麽就被嫁給了關通達！
“那我就不客氣了。”紀明朝放松了不少，就近坐下。
“關夫人有何事需要我幫忙？”
關夫人躊躇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知紀評事可知道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驗證血緣關系？”
“血緣？”紀明朝一下就想起了關騰。
難不成關夫人在失望之下，覺得關騰不是親生的？
“這……”關夫人看穿了她的想法，苦笑一聲，“是我沒說清。”
她解釋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幼時走失，如今我想要尋找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驗證血緣。之前聽人說紀評事極擅仵作之道，不知道您可聽說過什麽稀奇的法子？”
“您是想說滴血驗親有沒有用？”
關夫人搖了搖頭：“我找人試過，也看過仵作的書，這法子不太準確。”
紀明朝松了一口氣。
還不算糊塗。
“我是想問，聽說紀評事會黃泥塑骨？”
紀明朝試探道：“您是想要我從長相來判斷哪個是你的女兒？”
關夫人眼睛一亮：“正是。我在書上看到會黃泥塑骨的人能從父母的長相辨認出他們的親生孩子。”
“這……”紀明朝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她，“相貌隨不隨父母這種事情本就不絕對。孩子可能會像祖父祖母，或者是舅父都有可能。”
“排除都不行嗎？”
“排除？”
關夫人直言道：“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孩子，所以找出了不少疑似我女兒的人，一共有十幾個。但是，我實在是不能確定。”
見紀明朝還是一臉不讚同，關夫人接著說道：“我也不求一定準確，只是想用這個法子縮短一下尋找的時間和範圍。”
她一臉懇求讓人心生不忍。
紀明朝也和她交了底：“有些特征確實可以確定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不一定人人都有這種特征。”
關夫人握住她的手，一臉懇切：“能縮小一點是一點！無所謂的。”
對方已經如此說，紀明朝也不好繼續拒絕。
更何況，不管是之前戴書興的事情還是逾制瓷器的事情，都與關通達有關。
她還想借機在關府探查，若是能借此和關夫人拉近關系，也算是好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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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如此講道理，紀明朝心裏輕松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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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夫人，你我非親非故，為何這件事情，您要找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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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慘笑道：“是因為清白。”
“清白？”紀明朝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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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與夫人尋我做這件事有何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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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朝放下了疑心：“那夫人可有那些姑娘的畫像？”
“自然是有的！”關夫人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箱子，“之後我會讓人送到您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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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夫人以為她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也很能理解她，只讓身邊的竹心跟著她，將她安排在客院暫時休息。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進入客院時，紀明朝碰見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紀大人？”
眼前的女子生得很是端莊，一臉驚喜地看著她，身上穿著一身婢女的衣裳。
紀明朝瞇了瞇眼。
這誰啊……
幸好旁邊的竹心恰好出聲：“珍娘？你怎麽在這兒？”
“我聽說紀大人來了，特意過來的呢！”
紀明朝立即調整好了表情，笑得很是親近：“珍娘，許久不見。”
知道二人認識，竹心也放下心，囑咐珍娘陪著紀明朝呆在這裏，自己則離開了。
珍娘似乎對這裏很熟悉，挽著紀明朝的手徑直走進了一個房間。
二人坐定，紀明朝先開了口。
“珍娘，你如今怎麽在關家？”
“唉……”珍娘目光一黯，說起了緣由。
那日回去後，她不過清凈了幾日，關騰竟然找上了她的家門。
幸好有紀明朝的囑托，她當即就拿出了那個鐲子威脅關騰，關騰看見鐲子暗罵了幾句就走了。
可是，關騰並沒有善罷甘休，時常來騷擾賈家。
珍娘害怕得不行，一下就想到了之前紀明朝所言，就拿著鐲子找到了關夫人。
關夫人得知後，就將珍娘接到了關家暫住就近保護。
畢竟，在關家的後院，沒有人敢違抗關夫人的命令。
“關騰那日竟然沒有挨打？”
珍娘抱怨道：“還不是關老夫人。聽竹心說，那日關老夫人及時趕到攔住了夫人。”她嘟囔了幾句，“關老夫人真是不講理極了。”
“那你如今在關家可還習慣？那關騰沒來纏著你吧？”
“習慣啊！”珍娘沒有任何不悅，“關夫人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被關騰糾纏過的，她們都很照顧我。”
“那就好。”紀明朝放了心，“若是關夫人這邊抵擋不住，你就來大理寺找我。”
“好呀！”
珍娘看上去老成，實則一派天真。
她眨了眨眼：“您今日是不是和宋少卿一起來的？”
“是啊！”
珍娘小聲道：“那他有沒有把那個香囊給你啊？”
“什麽香囊？”
紀明朝的記性本就不好，又沒把香囊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更是渾忘了。
珍娘促狹道：“就是那日我撿到的那個香囊啊！青色的，上面繡著玉蘭花兒。”
“那個是少卿大人的，而且，他送我香囊做什……”
反駁的話戛然而止，紀明朝只是記性不好，並不是腦子不好，自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香囊還真不像少卿大人會戴的樣式，反而和她平時的衣服相襯。
上巳節，送香囊……
這樣意味十足的舉動讓她立即紅了臉。
珍娘見狀，一臉吃驚：“你不會還不知道他喜歡你吧？”
過於直接的言語戳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怎麽可能！”
紀明朝實在是覺得這太過令人不敢相信。
可是她有想到最近宋望朔的種種，頓時有些氣短。
“這……不太可能吧？”
珍娘拍了拍桌子，一臉篤定：“怎麽不可能！不然他上巳節送你香囊做什麽？我表姐今年收到的香囊就是她未婚夫送的呢！”
未婚夫這三個字讓紀明朝臉上的紅意瞬間褪去。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情。
在剛剛得知宋家追查此案的時候，紀明庭開玩笑還說過，自己小時候還差點和宋望朔結娃娃親。
而宋望朔的性子……
反正她是沒見過他和哪個姑娘有交道。
對自己的熱絡……確實是沒來由的。
她並不認為自己有一張能讓人一見鐘情的臉。
或許是行事端方規矩的他，因為所謂的娃娃親才對她……
“紀大人？”
珍娘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靜，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出聲喚她。
紀明朝連忙擠出一個笑：“你誤會了。那東西確實是少卿大人自己的。”
“是嗎……”
對方語氣篤定態度自然，讓珍娘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
紀明朝壓下心中的不適，笑了笑：“對了，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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